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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爷,这个我从老家过来给你捎的信阳毛尖,特意去你老家天桥村的本家买的。”小丽把一提简单包装的信阳毛尖递给了胡四海。
胡四海接过茶叶,注目良久什么话都没有说。只见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的走向了茶台,小丽慢慢的跟在身后,随他一起走向了书房里的一个茶桌。
胡四海的书房小丽从来没进去过,映入眼帘的不是书房里的书,而是书架上各式各样的信阳毛尖铁盒子,有大的小的,红的绿的,崭新的上锈的,不计其数。小丽知道胡四海爱喝信阳毛尖,但是不知道有如此厉害。
胡四海一声不吭的坐在太师椅上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衬衫,慢慢的打开了手提袋里的信阳毛尖倒入茶荷,轻轻的放在鼻尖,闭上眼睛,陶醉其中……
注水、烧水、温杯,投茶、洗茶、泡茶、斟茶…一丝不苟,看的旁边的小丽不忍打扰。
胡四海不等小丽是否端杯,自己已经拿起杯子一口倒进嘴里,吧嗒吧嗒嘴巴,似乎不够尽兴,又连续三杯下肚,脸上终于有了满足的喜悦。胡四海这才注意到小丽一直注视着他,一脸的疑惑。胡四海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再次捧起茶荷,自言自语起来。
四十年前,我在老家生活不下去了,独自一人来到了深圳打工,离家的时候我的母亲在我的蛇皮袋里塞了一包信阳毛尖。
刚来南方时这里也到处是农村,跟老家里其实没多少两样。我什么也不会,别人讲话我也听不懂,在熟人的介绍下我在一个建筑队里搬砖,每天就像个哑巴一样努力搬砖。
每天晚上回到工棚,我都会把母亲拿来的那包茶叶拿出来泡上一杯,浑身的疼以及苦累都会烟消云散,日日如此年年如此……
四十年就这么过去了,尽管现在在外人眼里功名利禄我什么都有了,可是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了,我的儿子二十多年没回朱堂了,我的孙子不会说朱堂话了,我的腿脚也不方便了,我想回家可是估计再也回不去了…我想念洗脂河,想念灵山,想念朱堂初中…可是我回不去了!
胡四海依然自言自语的说个不停,眼神时而暗淡,时而有神…
有很多人给我送来信阳毛尖,我想家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些铁盒子,打开盖子用力的闻一闻,那里有老家的味道……
胡四海转身看向窗外。